| 湯姆與湖 |
雖然荷枝和綠葉都枯掉了，但他對小湖有著不變的信
念，而且他相信：
只要有明天，便有希望。終有一天，小湖會再長出小
枝和荷葉。然後會有花朵，有果，又有遊魚，還
有、、、、
有一天，湯姆來到野外工作，發現了一個小湖。湖水
很清澈，不見水草，也沒有游魚。水底的圓石靜靜地
躺著，粒粒可見。四周更是非常的寧靜。
湯姆實在喜愛這個環境，感覺是他可以長居的地方。
回家的途中，他就做了決定，要搬來這裏居住。他會
下一些肥料在水裏，再放進白蓮和魚兒的種子。有一
天，湖面就會有很多挺直的菏枝在微風中招動，到了
開花的時節更會是綠白相影，清香四溢了。還有的是
那些美麗活潑的游魚會在藕枝間穿插
著、、、、、
湯姆把他自己的私事弄妥後，便收拾了必需的用品，
來到了小湖的旁邊。但是出乎意料，那裏竟然已經有
人了。是一個比他更為年青小伙子，在湖邊蓋了一所
小屋居住下來。小伙子還用冷冰冰的眼神望著他，嘴
角掛著一種折足先登的傲笑。手中的肥料和種子不斷
的向湖水洒過去。
湯姆非常失望，又替小湖不安。因為他覺得小伙子下
的肥料的方法和質素都不是很好。可是他只能夠無可
奈何。他靜靜地走到湖的另外一角，把帶來的禮物小
心地緩緩放進水裏。湖面也盪起一點點的漣漪，但更
快地歸於平靜。湯姆注目小湖良久，要說的話語似乎
都已經說了，於是只好黯然地離開這個地方。
回到家裏，左思右想，俱都是哪一湖之水的影子。到
了夜闌人靜的時候，更是思潮起伏。他很羨慕那個小
伙子，可以陪伴在少湖之側。夢中，一時是清澈的湖
水，一會是在微風中舞動的蓮枝。湖面的波動，水裏
的游魚，花香，鳥語，、、、忽然他從夢中醒過來
了，而且思想非常清寧，他又做了一個決定。
於是，湯姆又再來到小湖的旁邊。湖水表現得出奇的
冷靜，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沒有變化。小伙子的小屋依
舊在那裏，小伙子也在那裏，在那裏非常焦急地在工
作。他又看見了湯姆。湯姆很瞭解他的眼神呢。
放下了一切在湖水中，湯姆不能不雍離開這兒。
「小湖，小湖呀，妳可會回應一下我嗎？」喃喃的聲
音終歸遠去。
念，而且他相信：
只要有明天，便有希望。終有一天，小湖會再長出小
枝和荷葉。然後會有花朵，有果，又有遊魚，還
有、、、、
有一天，湯姆來到野外工作，發現了一個小湖。湖水
很清澈，不見水草，也沒有游魚。水底的圓石靜靜地
躺著，粒粒可見。四周更是非常的寧靜。
湯姆實在喜愛這個環境，感覺是他可以長居的地方。
回家的途中，他就做了決定，要搬來這裏居住。他會
下一些肥料在水裏，再放進白蓮和魚兒的種子。有一
天，湖面就會有很多挺直的菏枝在微風中招動，到了
開花的時節更會是綠白相影，清香四溢了。還有的是
那些美麗活潑的游魚會在藕枝間穿插
著、、、、、
湯姆把他自己的私事弄妥後，便收拾了必需的用品，
來到了小湖的旁邊。但是出乎意料，那裏竟然已經有
人了。是一個比他更為年青小伙子，在湖邊蓋了一所
小屋居住下來。小伙子還用冷冰冰的眼神望著他，嘴
角掛著一種折足先登的傲笑。手中的肥料和種子不斷
的向湖水洒過去。
湯姆非常失望，又替小湖不安。因為他覺得小伙子下
的肥料的方法和質素都不是很好。可是他只能夠無可
奈何。他靜靜地走到湖的另外一角，把帶來的禮物小
心地緩緩放進水裏。湖面也盪起一點點的漣漪，但更
快地歸於平靜。湯姆注目小湖良久，要說的話語似乎
都已經說了，於是只好黯然地離開這個地方。
回到家裏，左思右想，俱都是哪一湖之水的影子。到
了夜闌人靜的時候，更是思潮起伏。他很羨慕那個小
伙子，可以陪伴在少湖之側。夢中，一時是清澈的湖
水，一會是在微風中舞動的蓮枝。湖面的波動，水裏
的游魚，花香，鳥語，、、、忽然他從夢中醒過來
了，而且思想非常清寧，他又做了一個決定。
於是，湯姆又再來到小湖的旁邊。湖水表現得出奇的
冷靜，至少表面上一切都沒有變化。小伙子的小屋依
舊在那裏，小伙子也在那裏，在那裏非常焦急地在工
作。他又看見了湯姆。湯姆很瞭解他的眼神呢。
放下了一切在湖水中，湯姆不能不雍離開這兒。
「小湖，小湖呀，妳可會回應一下我嗎？」喃喃的聲
音終歸遠去。
湯姆與湖
| 大概是一九七五年到一九七七年吧，我苦苦追求 一個姓吳的女孩子。吳小姐是我單戀的夢中情 人。她愛用Christine Dior 的一種有茉莉花香的 香水，至今依然深刻。後來我寫下一篇文稿，做 為一種紀念。我最初進入英文學校〔永援小學〕 唸書時的英文名字叫做ＴＯＭ (因為最易寫)，所 以就用了這個標題。 窈窕淑女，求之不得，只好西面遠渡重洋，來到 遙遠的地方，繼續我的學業。一九七九年的五月 底，我乘飛機離開香港。可是在我離開香港前， 一個夏季的前幾個月，一個活潑的女孩子闖進我 的心窩。在那幾個月之中，我們玩得非常開心。 不過，人生本多悲歡離合，時辰一到，終須一 別。那年五月二十三曰的早上，吳小姐來到我家 送行，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的面。在以後漫長 的歲月之中，和她保持了十一年的通訊，直到我 和彩嬋結婚的時候。她寄上賀咭和一封信，以後 她便在人海中消失。最初當我從美國回港之後， 本可以約她出來見面，但我始終打消了這個念 頭。 不過，想不到吧！與我結婚的最終是那個夏季前 相伴的活潑女孩子。可是當我們重會時，大家都 算歷經風霜了。在波折重重後才結合，看來單靠 「緣」是不足夠的，沒有這個「份」，最終依然 是一片虛空，任你怎樣努力都沒有用。二零零七年 八月十一曰傍晚 |
| 相識相隔十年千 里，見多見少情淡 情濃， 有日相逢相敘傷心 傷兩地，他朝一心 一意共甘共苦共白 頭。 約寫於一九八二年 |
Ng_writing1.jpg
吳小姐的筆跡。其
中有言道：萬般皆
下品，唯有讀書
高。一直奉為金科
玉律，大有「至死
不悟」的氣慨。
吳小姐的筆跡。其
中有言道：萬般皆
下品，唯有讀書
高。一直奉為金科
玉律，大有「至死
不悟」的氣慨。
Ng_poem_small.jpg
為小姐拍的一輯照片
中的一張。右上角有
幾句言詞，乃當年苦
心在黑房中弄上去
的，以祈芳心許之。
為小姐拍的一輯照片
中的一張。右上角有
幾句言詞，乃當年苦
心在黑房中弄上去
的，以祈芳心許之。
年輕時那一段日子，我對自己
細說：
我的生命將只受我自己主宰。
於是我離開那永無天日之域。
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能
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曙光初現，我再次
知道我是要繼續下去，
堅持到翌晨朝陽之際，
那是沒有回頭眷戀的理由啊！
堅持吧！
我已經飛進深空，要穿過那烏
雲黑影，直到我找到那七色彩
橋之畔。
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能
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那夕陽西下，
我又一次知道我是要繼續下
去。
我衝破那暴風雨的籬幕，在微
風的細撫下，和妳一塊兒飛馳
在前面燦爛的田野上。
但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
能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那落日斜陽，
我又再一次知道，我更是要繼
續下去。
於是，
當我波折勞慮生涯告終，
我把重壓心靈休憩，
眼中天地一通輝煌生色。
但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
能等侯了。
當我看見那西山殘照，
我知道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到那翌日黎明朝陽輝洒之際，
那是沒有回頭戀惜之理啊！
堅持吧！
譯自 BADFINGER 的 CARRY
ON TILL TOMORROW, 由 Pete
Ham and Tom Evans 所作。這
兩位藝人先後都自殺身亡。
七六年時譯贈佳人
細說：
我的生命將只受我自己主宰。
於是我離開那永無天日之域。
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能
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曙光初現，我再次
知道我是要繼續下去，
堅持到翌晨朝陽之際，
那是沒有回頭眷戀的理由啊！
堅持吧！
我已經飛進深空，要穿過那烏
雲黑影，直到我找到那七色彩
橋之畔。
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能
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那夕陽西下，
我又一次知道我是要繼續下
去。
我衝破那暴風雨的籬幕，在微
風的細撫下，和妳一塊兒飛馳
在前面燦爛的田野上。
但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
能等侯了。
但當我看見那落日斜陽，
我又再一次知道，我更是要繼
續下去。
於是，
當我波折勞慮生涯告終，
我把重壓心靈休憩，
眼中天地一通輝煌生色。
但因為我的生命實在短暫得不
能等侯了。
當我看見那西山殘照，
我知道我一定要堅持下去。
到那翌日黎明朝陽輝洒之際，
那是沒有回頭戀惜之理啊！
堅持吧！
譯自 BADFINGER 的 CARRY
ON TILL TOMORROW, 由 Pete
Ham and Tom Evans 所作。這
兩位藝人先後都自殺身亡。
七六年時譯贈佳人
小伙子望著湖水，忽然大叫一聲。是喜悅的歡呼。他蹲下
身，看清楚一點。然後得意的跳起來，一面歡呼，一面圍
著小湖蹦跳。當跳到湯姆那小小一角的墾地時，他實在不
能不停下來細心查察一下。小伙子，發覺那裏一無所有，
心裏更加高興，面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得意地走回自己的
小屋。他那邊的湖面浮起了一蓬碧綠的水草。雖然只有一
蓬，但實在點輟了一湖的景色。
湯姆已經許久沒有笑容了。他很憂鬱。對著依然澄清見底
的湖水，除了迷惘之外，還能有什麼表情呢。那邊的小伙
子依然高興。湖面的水草已不止一撮了。湯姆並不是很妒
忌，他祇是非常不了解。
「離開小湖，永遠離開吧。不要再回來了！」
曾有過無數次這個想法，但湯姆卻是做不到。可能永遠做
不到呢。於是，他一次一次的再來到小湖邊工作。他知道
是遲了一點，但他要用精誠毅力來補足。
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裏，他經常來到這裏，把最好的肥料和
種子下到湖水裏面去，心裏懷著的話語，也時常因為受不
了心靈底的衝擊而向湖水訴說。可是湖水依然沒有什麼可
見的變化。那邊的小伙子，也只是只有得著幾叢水草而
矣，再也沒有什麼了。小伙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起樓，工作
已不像以前的那樣熱誠。有一次，從那邊傳來他的自言自
語，彷彿是說「就祇是這些普通水草？」。後來，微風中
也帶來了他的怨言了。可是，湯姆望著自己的哪一面湖
水，卻是連水草也沒有一條啊。看起來，荷花游魚只是個
夢想罷了。湯姆的信心也許應該動搖的。不過，他對小湖
有莫名的信念。也許，因為小湖湖水本質上的清幽，或偶
然湖水拍擊湖岸邊時發出的那種深寧的旋律令到他抱有這
樣的信念。終有一天，小湖之水上，會伸出脫俗的白色蓮
花，跳動在一蓬蓬碧綠的菏葉間，水裏面更會有美麗的游
魚。
有一天，湯姆茫茫然地來到小湖邊，發覺小伙子已經不見
了。水草已經枯死，將會很快地消失。雖然這裏曾經有過
小伙子，又有過一座小屋。長出過水草，但現在一切和他
初次來到時沒有兩樣。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湯姆並不覺
得很高興。他將帶來的東西洒在他能到達的水裏。一面思
考著。小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湖呢？雖然透明得像一塊大
水晶，但是他卻越來越覺得迷惘。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
能了解小湖。有時候湯姆是非常灰心的，認為小湖根本就
不喜愛他的禮物，所以他沒有像小伙子一樣，蓋起一所小
房子在湖的旁邊。不過，他是非常希望有那麼一天的。有
一朝，當小湖回應他滿湖的荷花時，他一定會在這裏長久
的居住下去。湯姆想著想著，不時有水波盪漾的聲音傳
來，或許這就是小湖的說話。
湯姆繼續地耕耘。由於沒有了小伙子，來到了湖岸的時候
確是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傷感的味道。但是依然會是滿懷惆
悵的。他平靜地工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天，小湖終於
回應了他一件禮物，令到湯姆驚喜若呆。他望著那一枝正
欲伸出水面的蓮枝，心裏非常激動，又是非常的惴惴不
安。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用手去觸摸一下那
小枝，害怕水影一動，就証實了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境。若
然是個夢境，又為什麼不讓它長久一些呢？又何須急急地
去碎減它。
漸漸，小蓮枝伸出水面，打開了葉端，不久一塊圓圓的荷
葉向他招手了。真的並不是一個夢。湯姆實在覺得非常高
興，但是他不敢太過於樂觀，心裏總有一份的憂慮，就是
怎樣保持小葉的生長，怎樣會生長出更多的枝和葉，最後
可以開花成果。很多時他會傻兮兮的直對著小湖說出他的
心聲，但隨即失笑起來。小葉在微風中也會不時向他招
手，不知道是不是對他說話呢？又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荷葉生長得很慢，也沒有其他小枝再伸出水面。湯姆很
是憂心。再過一段時間，更發覺荷葉的翠綠顏色也在退褪
中。但是他沒有辦法，一切可以做的已經做了，他多麼希
望小湖會告訴他為什麼。
這樣的過了一段時間，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小枝，荷葉
都不見了。湖水又回復從前一樣了。可是湯姆知道這並不
是一個夢。這裏是有過小荷枝，有過蓮葉，有過他的悲哀
和歡悅的。他望著小湖的湖水，看見了一個孤單疲乏的影
子，雙手依然向湖水傳遞肥料和種子。
湯姆對小湖有著不變的信念。而且他相信，只要有明天，
便有希望。終有一天，小湖會再長出小枝和荷葉。然後會
有花朵，有果，又有遊魚，還有、、、、
初稿約寫於一九七七年
身，看清楚一點。然後得意的跳起來，一面歡呼，一面圍
著小湖蹦跳。當跳到湯姆那小小一角的墾地時，他實在不
能不停下來細心查察一下。小伙子，發覺那裏一無所有，
心裏更加高興，面上露出勝利的笑容，得意地走回自己的
小屋。他那邊的湖面浮起了一蓬碧綠的水草。雖然只有一
蓬，但實在點輟了一湖的景色。
湯姆已經許久沒有笑容了。他很憂鬱。對著依然澄清見底
的湖水，除了迷惘之外，還能有什麼表情呢。那邊的小伙
子依然高興。湖面的水草已不止一撮了。湯姆並不是很妒
忌，他祇是非常不了解。
「離開小湖，永遠離開吧。不要再回來了！」
曾有過無數次這個想法，但湯姆卻是做不到。可能永遠做
不到呢。於是，他一次一次的再來到小湖邊工作。他知道
是遲了一點，但他要用精誠毅力來補足。
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裏，他經常來到這裏，把最好的肥料和
種子下到湖水裏面去，心裏懷著的話語，也時常因為受不
了心靈底的衝擊而向湖水訴說。可是湖水依然沒有什麼可
見的變化。那邊的小伙子，也只是只有得著幾叢水草而
矣，再也沒有什麼了。小伙子似乎有些不耐煩起樓，工作
已不像以前的那樣熱誠。有一次，從那邊傳來他的自言自
語，彷彿是說「就祇是這些普通水草？」。後來，微風中
也帶來了他的怨言了。可是，湯姆望著自己的哪一面湖
水，卻是連水草也沒有一條啊。看起來，荷花游魚只是個
夢想罷了。湯姆的信心也許應該動搖的。不過，他對小湖
有莫名的信念。也許，因為小湖湖水本質上的清幽，或偶
然湖水拍擊湖岸邊時發出的那種深寧的旋律令到他抱有這
樣的信念。終有一天，小湖之水上，會伸出脫俗的白色蓮
花，跳動在一蓬蓬碧綠的菏葉間，水裏面更會有美麗的游
魚。
有一天，湯姆茫茫然地來到小湖邊，發覺小伙子已經不見
了。水草已經枯死，將會很快地消失。雖然這裏曾經有過
小伙子，又有過一座小屋。長出過水草，但現在一切和他
初次來到時沒有兩樣。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湯姆並不覺
得很高興。他將帶來的東西洒在他能到達的水裏。一面思
考著。小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湖呢？雖然透明得像一塊大
水晶，但是他卻越來越覺得迷惘。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
能了解小湖。有時候湯姆是非常灰心的，認為小湖根本就
不喜愛他的禮物，所以他沒有像小伙子一樣，蓋起一所小
房子在湖的旁邊。不過，他是非常希望有那麼一天的。有
一朝，當小湖回應他滿湖的荷花時，他一定會在這裏長久
的居住下去。湯姆想著想著，不時有水波盪漾的聲音傳
來，或許這就是小湖的說話。
湯姆繼續地耕耘。由於沒有了小伙子，來到了湖岸的時候
確是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傷感的味道。但是依然會是滿懷惆
悵的。他平靜地工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一天，小湖終於
回應了他一件禮物，令到湯姆驚喜若呆。他望著那一枝正
欲伸出水面的蓮枝，心裏非常激動，又是非常的惴惴不
安。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敢用手去觸摸一下那
小枝，害怕水影一動，就証實了這只不過是一個夢境。若
然是個夢境，又為什麼不讓它長久一些呢？又何須急急地
去碎減它。
漸漸，小蓮枝伸出水面，打開了葉端，不久一塊圓圓的荷
葉向他招手了。真的並不是一個夢。湯姆實在覺得非常高
興，但是他不敢太過於樂觀，心裏總有一份的憂慮，就是
怎樣保持小葉的生長，怎樣會生長出更多的枝和葉，最後
可以開花成果。很多時他會傻兮兮的直對著小湖說出他的
心聲，但隨即失笑起來。小葉在微風中也會不時向他招
手，不知道是不是對他說話呢？又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荷葉生長得很慢，也沒有其他小枝再伸出水面。湯姆很
是憂心。再過一段時間，更發覺荷葉的翠綠顏色也在退褪
中。但是他沒有辦法，一切可以做的已經做了，他多麼希
望小湖會告訴他為什麼。
這樣的過了一段時間，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小枝，荷葉
都不見了。湖水又回復從前一樣了。可是湯姆知道這並不
是一個夢。這裏是有過小荷枝，有過蓮葉，有過他的悲哀
和歡悅的。他望著小湖的湖水，看見了一個孤單疲乏的影
子，雙手依然向湖水傳遞肥料和種子。
湯姆對小湖有著不變的信念。而且他相信，只要有明天，
便有希望。終有一天，小湖會再長出小枝和荷葉。然後會
有花朵，有果，又有遊魚，還有、、、、
初稿約寫於一九七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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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麗人攝於九龍溏和尖
沙咀的公園。七零年代
中。
與麗人攝於九龍溏和尖
沙咀的公園。七零年代
中。
盧志強 紀念吳淑貞小姐